2008年12月29日 星期一

聖誕禮物的瘋狂



瘋狂的聖誕節終於結束了!


早在聖誕節前一周,每家每戶無不把自己的家裝飾得極致。戶外草地擺上聖誕老公公的燈飾,沿著屋緣再掛上小燈泡,這美麗的小閃光勾起我童年的回憶,國小時曾打工賺錢就是做聖誕小燈泡的安裝,沒想到這些玩意至今以一種完整的樣貌活靈活現地出現在我面前,不僅是體驗了美國人喜歡過節的浪漫情懷更展示一條跨洋的貿易線。腦海中浮現一幕幕與弟弟像是遊戲般大家在課後去社子附近一個工廠裡當童工的景象,我們吃完晚餐洗完澡後,懷著一股興奮的心情還有一身香香的氣息,去當童工!哈,那是快樂的經驗,我們總是在比賽看誰的動作快,能再最短時間把手上的燈泡或一些小香菇小裝飾拼湊完成!至今回憶起來還是滿心歡喜,我很開心在年少時,能有這些樂在工作的經驗。T在聖誕節前一周奉T妹的指示,登上工作梯,在車庫頂上的儲藏室挖出一推寶,過去幾年一直保留的聖誕裝飾物,聖誕襪、雪人、聖誕老公公、聖誕樹、聖誕禮物的包裝紙盒等...大約花了半小時才從那屋頂秘密倉庫搬完要用的東西。接下來的一周可想而知,大家無不思索如何在自己經濟情況允許下,帶給家人最好的禮物,那些禮物有各式各樣的包裝,不論是盒裝或是袋裝,都自己動手並很講究地別上緞帶或禮物小球等,最後再黏上貼紙或小卡寫上這禮物是誰送給誰的,整個完成後就放在放在客廳各個角落,形成另一種繽紛過節氣氛的裝飾,等待著聖誕節那天降臨,便聚在一起一個一個禮物送到對方手上,看著對方拆禮物的神情...


對講究環保的我來說,也和T選了一些最適合的禮物給每個家人,繁複包裝的工作就交給T執行,以往收到禮物總是回家細細品味拆裝的我也入境隨俗地當場拆禮物,我的第一個禮物,並接連著三個禮物出乎我意外的是來自T的父親,一件非常柔軟的白色藍線滾邊浴袍,還有一雙白色居家暖暖鞋,一套淡藍色印花睡衣。這些讓我發現了T父親溫柔的一面,這些正是我需要並想要的,但我沒跟其他人說呢!當初我來美國的時候提著兩卡大皮箱,已經都裝了我會用到的書和衣物,還帶了一套跟了我十年還捨不得丟的睡衣,入冬冷了我想很快冬天就過去穿著襪子和日式碎花夾腳拖就暖了,沒想到猜開禮物時,一直在忙著做聖誕大餐的T父開心地指著我的腳丫說希望這些能keep you warm讓我暖和!其實光是這些話就暖進心理了...讓我想到媽媽每次陪我產檢時說的,T的爸爸一定會很開心肚子裡的小孫子吧!沒錯...媽媽的話總是對的,只是駑鈍的我總是需要多一點時間來體會!


如同T所說的小孩總是喜歡自己的禮物,並喜歡瘋狂拆禮物紙的感覺,我本來納悶為什麼不小心拆還可以在回收利用這些禮物包裝紙,孩子們已經把包裝紙大塊撕下,還好保留了一些紙盒原形,然後發出驚喜的尖叫與喜悅的笑聲...收到禮物的人就主動地去擁抱發送禮物的人,說謝謝之外順便留影紀念...這樣交換禮物的活動因為人口眾多可以持續一整天,中間必須休息一下,享用T父精心自製的牛肋排、馬鈴薯泥’莎拉等...吃撐了在繼續...像是在一年年終,表揚對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除了生日,難得熬到這天有個美麗的理由給對方禮物...


今天大家都很開心自己收到的禮物,我們也很開心看到對方喜歡自己送的禮物,其中有一項禮物是最特別的,一個小盒中裝著一個簡潔的男戒和一個依扣在上的女戒。這只女戒是一只有歷史意義的婚戒,是T父當年娶T母時,送給T母的戒指,後來在T妹十七歲時,T母送給T妹,今天T妹把這戒指經過她女兒們的同意後轉送給我和T,雖然T父和T母在T十七歲時就離婚了,但至今大家仍相聚在在一起,T父直說那是幸運的戒指...一個簡單的小盒中扣著一雙婚戒,一個是現代的簡潔樣式,一個是有超過四十年歷史的意義...喜歡雙手自由的我,看著這比我還老的婚戒,心中有一股奇妙的感覺...一個時間軸竄流的體驗再次浮現,我不迷戀鑽戒閃亮的沉重感,倒是眼前這只幾經移轉甚至帶點細小塵埃在上不起眼的戒指卻像是魔戒一般,讓我發現她的成熟並自由的靈魂...
是的,未來不可知,但我們還是可以感恩並自由快樂地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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